六度分隔

( • ̀ω•́ )✧

少女式相遇

*若叶松,18岁,非兄弟设定

*是官方的18设子哦,差不多是——

 假装认真好学生少女轻x暴躁不良平和岛十四(?)

* ooc的话,提前谢罪

 

 

 

 

我总觉得,我们的相遇就像是一部不受欢迎的漫画的开场——大概是过于俗套,以至于根本就无人问津。

我从不对这类故事抱有任何希望,因为自己也曾是个苛刻的读者。

 

 

走廊的转角处,自己本履行着“好学生”的职务,逞强接下了一大叠作业。

我的心情非常好,因为这是老师第一次吩咐我去送作业,这代表着他已经渐渐肯定了我对学习的热爱。

迎面冲来了一个人,还没等我出声提醒,他就已经将我与我手中的无数张簿子撞落在地。

要知道,我的这次送作业任务不允许失败,我需要老师对我能力的放心,而现在,这个突发的意外打乱了我即将被接受的荣誉。

“你作业掉了。”撞我的那人“切”了一声,将本要扶起我的手插回口袋里,大摇大摆地绕过我往教室方向走去。

没记错的话,他似乎是我的同班同学——可因为他很少来学校,导致我根本叫不出他的名字。

“这位同学,站住!”我站起身来,出声咳了咳,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,他的背影果然顿了顿,不再向前去了,“你回来!”。

果然,这招对所有人都好使。

他乖乖地晃荡了回来,试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情不愿。

“不能在走廊上奔跑的,你违反校规了!”我想了想,却并不打算真的把对方做的坏事儿告诉老师。

他不爽地撇了撇嘴,语气是刻意装出的凶恶:“那你要怎么办?”

“帮我捡东西,快些。”我看看旁边散落着的作业,时间不太多了,这有关于我好学生的身份。我弯下腰去,不再与那位不知名的同学说话,专心拾起地上的本子。

我是认得他的,或者说对他单方面的熟悉,班主任时常在课间唤起他的名字,以惋惜优等生的堕落。入学时,他确实是校内一等一的好,可后来不知怎的,就不来上课了,成绩也变得时上时下、勉强凑合。

说实话,我对这种行为十分不解与憎恶——可能因为我不是个多么聪慧的孩子,我总比其他人努力上百倍,才能名列前茅、出人头地,因此格外明白天赋的可贵,并且对拥有天赋却不珍惜的家伙感到唾弃。

说起来,他叫什么来着?我想起来了。十四松,多么引人注意的、特别的名字,怪不得班主任总念叨起他来。我轻声念了一遍。

“哈?”十四松回过头来看着我,手上却没有停下动作来。我有些奇怪,因为他没有在生气,或者说,他在很爽朗地笑着,没有什么实意的无理由的笑容,我最不擅长应对了。

但这样也不错,至少让他看上去没那么可怕了,而像是一位普通的学生,将他与那些那些游离于街头巷尾、没有未来的不良少年区别开来。

“没什么,十四松同学。”我摇了摇头,抓住剩下的作业放在最上方,站起来朝他看了几眼,示意他把手上的作业也交给我。

“带路啊,我不认识办公室。”

他理所应当地站在我的前方,回头问我。

 

十四松应该也没多可怕,也不算是个“坏学生”嘛。我心里反驳掉班主任喋喋不休的观点,小跑到他身边:“跟我走吧,我们要快些了,十四松同学。”

 

 

我们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朋友,反正我是那么觉得的。

十四松还是很少来学校,整天对老师和同学们摆着一副臭脸,但成绩却上升了不少。这有我一份功劳:我不能容忍天赋者对自己与生俱来的本领的遗弃,于是我常常带着他到图书馆去,为他补习。

十四松是个很会学习的孩子,我不用多费口舌,只要将定理与几道题摆在他的面前,他就能融会贯通了。可以说,如果他稍稍再多努力些的话,能毫不费力地超过我。

但他从不去主动来读书,每次都是半推半就地被我逼着写掉那些习题,紧接着便会提出要与我一起去外面“透透空气”,实则一出门就一溜烟儿地跑没影了,半天都没回来。

“我不想学习,也不想记这些无用的定律与规则......”他噘了噘嘴,有些委屈地向我抱怨。

我扶了扶眼镜,臂下的书又翻过一页,习以为常地说:“你得考大学。”

“但我不想上大学!”他有些生气地扶住我的肩膀,强迫我面对着他,我发觉他的眼神又变回了原来的那幅布满血丝的模样。

为什么?我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,最终还是问不出口。

周围埋头苦读的人听了声音,抬头朝我们瞟了一眼,随即又重新将视线移回手中的书上。

十四松的力气可真大,我的肩膀感到他愈来愈紧地掐着我,不知为何,我感到一阵难过——更令人心惊的是,我并不是在惋惜他被浪费的天赋,我只是、只是为了这样的十四松而伤心起来。“那我还是不教你好了,反正也没用。”我赌气道。

他更加恼怒了,原本我专有的笑容和眼神消失了,他又变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,一幅蔑视终生的样子。他没再讲一句话,转而夺门离开,我没有去追。

包中双份的《高考真题》大概是送不出去了吧,也挺好,我可以一个人做两份的。

 

 

我们相处的时间是那么短暂,我甚至能将与他的事一一细数出来。

那时自己是在看的是什么书,已经快记不清了,只记得是作者记录的许多与家人的趣事。一旁的十四松趴在桌子上,把头埋在双臂间,隐隐约约地听到一阵阵呼噜声。

被他手臂压着的是我新给他布置的题目,都是些老师出的难题,连我都时常在上面碰壁。题目是我的字迹,用的中性笔快要没墨了,写出的字也就有些淡。下面则是他给出的答案,一题一题,用的都是些巧妙的、我也想不出来的方法,他的字说不上有多好看,但一笔一画写得极为认真,大概也耗费了他不少时间。

我将答题纸从他手下小心翼翼地抽出来,放下手中的书,认真检查着他的对错。随后用特地准备好的红笔在最上面画了个大大的一百分。

“诶诶诶?我是一百分耶!!”一旁的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,这时正兴致勃勃地凑到我旁边欣赏自己的好成绩。我能感受到他嘴中吐出的热气,不由得有些脸红,连忙将满分的考卷递给他,又推开了他。

十四松完全没有在意,无所谓地晃了晃脑袋,将眼神落到我的书上。

“...你也看过这本书?”我略显迟疑地问道,十四松看书,这真是一件最恐怖的事情了。

他笑着点了点头,开始跟我讲起自己小时候与他的妈妈一起窝在晚上的沙发上看书。

真是惊人,我从未想过十四松是个孝子的可能性,但看着他眼中无瑕的光芒,我又无法质疑。

“十四松的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?”

他顿了顿,扭头一声不吭地看着我,眼神有片刻失真:“就像你一样,是个严肃又守规矩的人,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哦。”

我想自己应该是问错了什么,才使得他的反应如此失常,于是慌忙转了一个话题,聊起了下次学校的考试。他看着我眨了眨眼睛,没有说话,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欢快模样。

 

 

六月转瞬即逝,我十二年以来的所有努力全是为了这么短短几天,十四松没有来参加考试,或者说整个六月他都没来过学校,像是刻意躲着我一样。

我心里说不上来的不安与焦躁,想着要找他道歉,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的住址。

我才发觉自己甚至不清楚他的姓氏。

我被分配到的考场是在城郊的一所普通中学那儿,设施老旧、没有空调,唯一的好处应该就是周围无人,给考试多了几分清净。

一大批考生被家长送过来,生怕出了什么意外,我的家长也像其他人一样,紧张兮兮地一大早便将我带到了场地。我能清楚地察觉到他们刻意压抑着的紧张与不安,却因为害怕传染给我闭口不谈,装出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来。

人很多,学生和家长们做着最后的道别,因为接下去的几小时将决定他们后半生的命运,谈话声、欢笑声、哭泣声,到处都弥漫着噪音。

我愣在原地,没有进门,我看着那群与我同龄的学生们,想着:如果十四松也来参加考试的话,会怎么样呢?他那位严肃的母亲是否会来送他?他是否也会像这些人一样焦虑不安、吵吵闹闹?

恍惚间,我仿佛看到了十四松的身影在人群中走过,我向他跑去,止不住地大喊:“对不起,对不起,十四松同学。对不起,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学!你与我一起去参考吧!”可那阵喊叫消逝在了庞大的噪音中,我努力挤进人群,向他的方向奔去,却被父亲一把制止:“你该去考试了。”他说。

我再回头看时,已经找不到十四松的影子了,他大概早就离开了吧,亦或者刚才只是我过度紧张导致的幻觉罢了。

我摇了摇头,说:“好,那我去考试了。”说着,走向学校的大门,没有回头。

 

我曾经想过,如果自己当初追问了他的过往,又或者义无反顾地冲进人群中揪出他来,结果会不会变得不同。

现在想来,我们的相遇确实像一部恶俗的漫画,作者在起笔写下我们注定的意外后放手不管,仍由笔下的故事发展,甚至根本不在乎结局与过程。

我与他之间,除了一段美好的少女式相遇以外,大概什么都不剩了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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